西班牙，别为我哭泣

2013年05月26日 13:05　　　 

文 / VIX

经济学人：

西班牙目前局势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自从约两年前马德里“愤怒者”游行以来，很多官员都辞职了。拉霍伊政府不得人心，反对派政党也是。欧元区其他很多国家指责德国是他们危机的始作俑者，但是西班牙不同，他们意识到是自身的问题，尤其是房产泡沫方面。

残酷的数据表明，西班牙经济处于水深火热。今年第一季度西班牙GDP已经连续第七年收缩。公共财政方面依然紧张，预算赤字达到GDP的7%。债券收益率降低，但是小企业面临的信贷收紧依然在恶化。公司破产率达到危机之前的10倍。失业率再创新高达到27%。

西班牙将是欧元区最大的问题。希腊、爱尔兰、葡萄牙和塞浦路斯都得到了三驾马车的援助，而西班牙则是目前唯一濒临援助的欧元区大国。去年西班牙为其银行体系接受了来自欧洲救援基金1000亿欧元的约一半救助（410亿欧元）。与法国不同，西班牙进行了大规模的结构性改革；与意大利不同，西班牙政府足够稳定、起码可以坚持到2015年后半年的选举。

然而黑暗中也有曙光。

欧洲央行使得长期债务收益率下降回危机之前的水平。大幅度的财政重组将预算赤字从2009年的11%降至今年的7%。不稳定地区的过度支出已经勉强得到控制；西班牙还有两年时间来将其预算赤字降至3%以下。

西班牙政府的重组和改革项目也开始初见成效。有38家金融机构被合并，主要是因为房贷问题而被关闭的本地储蓄银行。剩下的银行已经被资产重组，约500亿欧元的坏账被转移至Sareb银行。针对不良债务的条款也显著增加。和欧元区深陷危机的其他国家不同，西班牙的公共部门在缩水：375000个公共服务领域的就业机会已经消失了。

实体经济也有复苏迹象。如果以单位劳动成本计量，西班牙已经重拾了竞争力。对外经常账户已经从2008年占GDP10%的赤字改善至目前的盈余，这不仅仅是因为进口的减少。2012年西班牙出口增加大于欧盟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去年的改革使得裁员更加容易，因此目前的工业界也重新出现了就业机会。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也是欧盟其他国家汽车制造商将产地移至西班牙的原因之一。

即使存在这些乐观迹象，仍有三个大的问题可能会影响西班牙复苏。

一是信贷收缩。尽管债券收益率下降，但相比于北欧，中小企业面临的信贷机会仍然稀缺和昂贵。而且尽管资本和供给都有增加，但是银行仍然对很多建筑公司的债务进行展期。房屋价格比最高点下降了三分之二；政府坚称经济系统可以吸收高达50%的下跌，但是如果衰退继续，房价下滑会比我们想象得更多。

第二个问题是改革动力的缺乏。西班牙人接受了包括工资下调在内的变革以期恢复竞争力。但是这些远远不够：西班牙还需要福利系统改革、一些地区需要降低最低工资、鼓励低收入职位（niedrig entlohnte Beschaeftigung，俗称Midijob）和兼职职位以降低退休金账户的负担等。我们不知道拉霍伊政府有没有魄力能推行这些改革。反正不管有没有他们，西班牙的失业率还是一样高。政府表示就业市场比表面看起来更灵活，因为在繁荣的年景有五百万左右的移民流入，而现在则是大规模的流出，因此人口在减少。但是长期高失业率还是会降低劳动力的质量。

最终第三个问题是：需求不足、缺乏增长动力。由于公共支出、消费和投资受限，政府只好依赖出口的增加。但是总出口还不到GDP的三分之一，并且出口中的三分之二是流向了深陷危机的欧元区。这样的出口很难弥补国内需求的疲软。如果GDP不能重新恢复增长活力，西班牙银行的问题和信贷收紧危机还会出现。

西班牙财政部长金多斯去年表示，西班牙将是欧元区战役的战场。这对欧盟的未来也至关重要：最近的皮尤研报发现，西班牙人对欧盟的信心以及从2007年的80%降至目前的46%。如果连西班牙这个最有改革意识的国家都没有信心，其他国家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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